【锤基】世界之外01
这文应该叫 out of space.
用了点Altered carbon的梗。
Thor醒来，发现所有人都和记忆里不太一样了。
01
【“他从灰烬和尘土中醒来。”】
英灵殿从未离他如此接近，格拉希尔的密林为他让路，光辉的镜湖是他走向金殿的桥。
Thor踏上湖面，涟漪之下是惊涛骇浪，是冲天的火光，世界颠倒，阿斯加德成为了他脚下的深谷，Muspel的巨剑击穿王城的地基，王国四分五裂，街道翻起成为新的高塔，宏伟无匹的金宫像瀑布一样倾泄坍塌，在火焰和灰烬中奄奄一息。
湖面之上，宁静安逸得像一场梦，英灵殿高耸入云的金色廊桥，尖削的梁架像巨兽的肋骨，直指天际，Thor向那光辉之所望去，英灵殿的五百四十扇黄金大门都将朝他敞开，宫殿塔楼的金钟打破沉寂，齐齐为他敲响，仿佛昭告着此处才应当是他最终的归宿。
廊桥尽头的有一座巨大的拱门，门柱上方停着一只巨鹰，巨鹰盯着他，眼里有一片流动的岩浆。
“欢迎。”它说。
一队女武神向他走来，她们身着清一色的白色戎装，铂金色的铠甲晃着雪色的光芒，她们在宫殿前的巨大石阶上铺上鲜红的地毯，像一条红色的河。其中一队人走近Thor的身旁，Reginleif按上他的肩膀，他残损的斗篷焕然一新；Alvitr轻触他空洞的眼眶，光明重新降临他的右眼。
“回家吧殿下。”Hladgunnr叹息似地用冰凉的掌心抚上他的脸颊，为他戴上过去加冕时的羽翼之盔，头盔顶上还挂着带着露水香气的由橄榄枝与栀子编制而成的花环。
家。
这个单词多么让人怀念。
他失去了太多，失去了挚爱的母亲，尊崇的父亲，热爱的子民，眷恋的土地。阿斯加德，那曾是他的家，如今四分五裂。
Thor在女武神们的指引下登上巨大的台阶，行走在那条通向天际的红色长河上。他越往上走，感到步伐约轻盈，重力似乎不存在了，他终将得到解放。
Thor的终点是那扇厚重的主门，虚掩着，他触摸着门上蕴藏着魔法的纹路，他想象过无数种门后的场景，他想起三勇士的爽朗的笑，想起Sif的告别，他甚至想起Frigga在他小时候为他缝的带着歪歪扭扭蝴蝶结的公主裙子，仙后的手工糟糕得一塌胡涂。 他想，只要像这样，只要他像这样稍稍一用力，那些他曾失去的人都将变得触手可及。
这样的认知让他嘴里发苦眼角发酸。他使了点劲，门开了，那些他想象的场景化为虚无的泡影，那里面什么都没有，只有一条不见终点的黑色长廊，除了柴火燃烧的细微脆响，安静得简直像一片死寂。
雷霆之神穿过那些在火光里影影绰绰的的纱帘，他终于认出来，这条走廊，在他加冕的前夜，他曾在此停留。
Thor向前走去，走廊的中间有一张纯金打造的高脚桌，桌上花纹繁复的金盘上盛着两杯蜜酒。
哦，他有点想念这个。
他拿起其中一杯，准备一饮而尽，就在那一瞬间，杯中琼浆玉液干涸，化作盘踞吐着信子的黑蛇。
Thor松手，金杯和蛇一同掉到了地上，发出锒铛的声响，一个名字在他嘴边脱口而出，但他却想不起来那简单的音节了。
他问。
“谁在那？”
伴随着几声森冷的笑声，那条鳞片光滑油亮的黑蛇蜿蜒着爬上了他的小腿、腰腹，灵活的缠绕在他结实的手臂上。
蛇的声音冷得像冰，“英灵殿不过是一个骗局，它并非极乐，它不过是你回忆中的一个无限循环，你将永远活在这个时间点里，无望地进行进行永无止境的等待。”
“我又怎么知道这不是你的设下的骗局？”Thor想要捏上黑蛇的七寸，黑蛇从他的指缝中溜走，吐着信子，发出警惕的沙沙声。
“去喝掉另外一杯蜜酒吧。”蛇缠上了他的脖子，绿色的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。
“骗子。”Thor说。
“人总是愿意被谎言所编织的美好欺骗，这样他们能永远活在自己美丽的想象之中。”蛇张开了嘴，尖利的牙穿透了雷神皮肤下鼓动的动脉。
多么讽刺，他一定是第一个从英灵殿中死去的神，Thor摸上他已经开始失去知觉的脖颈，毒性发作使他的血管变得漆黑，四肢变得麻木，双眼变得浑浊。Thor自嘲的笑了，在英灵殿中死去，他将去往哪里，他会进入冥界吗，死亡女神Hela 已经不复存在，冥河的水早已凝固成黑色的冰。也许他可以考虑去成为一位新的冥王，死亡之神Thor，听起来好像也不是那么糟糕。
雷神摔倒在走廊的大理石地砖上，如一颗陨星栽落进大地，他倒下的瞬间四壁的灯火也随之熄灭，了无止境的黑暗将他吞没。
直到一道白光刺痛了他的双眼。
他隔着那层厚重的雾，雾气的尽头近在眼前，那里有一串长长的文字，如果没记错的话，是属于中庭人的。
Thor艰难的转动他的眼球，他的大脑和眼皮一样泥泞不堪。他看见雾气的那头有白色的身影在晃动，有人在说。
“叫醒他。”
那层白雾消失了。Thor看着那层包裹着他的半透明薄膜因充气而鼓起，几个穿着白色防护服的人要扯掉他脸上的氧气面罩。
Thor的身体先于他的意志行动了起来，他挥拳击倒了第一个上前的研究员，那人手里的注射器掉在光滑的地板上，绊倒了第二个要冲上来的人。门口的一名研究员拉响了警报，唤起通讯器，Thor想上前阻拦，突如其来的痛苦在他的头脑里炸裂开来，他头疼欲裂。破碎的记忆在他混沌的脑海里翻腾。他看见阿斯加德的宇宙飞船撞上Thnaos巨大的星舰，如同误入巨鲨嘴里的小沙丁鱼。他看见，在狂怒的驱使下，Thnaos的指节穿透了他的头骨，将他的脑浆绞得乱作一团。
这具身躯完全不听他的使唤，沉重得像灌了铅，他握起拳头，雷电之力也离他远去，Thor双膝一软，跪倒在地上，他浑身赤裸，身上粘稠的挂着用于低温保存用的黏腻凝胶，几个机械安保将他按倒并给他注射了镇定剂。
“爱惜一点你的容器。”Thor左手边的一个研究员焦急地拉下了口罩，“为匹配你的皮质盘定制出这具躯体可不容易。恐怕也只有Laufeyson先生才出得起这样的价钱了。适应一下你的躯体，收拾一下，等会可就要去见你的保释人了。”
他才刚来到这个世界，怎么就成为了一个犯人，这让Thor感到无比费解。于是他在保释中心的空房间里百无聊赖地看着时钟走过了半圈，有人通知他警局的车已经停到了门口。他走出研究中心，发现这里并不像是他所熟悉的中庭，一个巨人族女子向他靠近，伸出指尖，同一瞬间，一辆闪着红蓝双色指示灯的的车唰地穿过了女子泛着红光的手。这个地方充满了幻术和幻影，Thor看着满街的三维影像，简明扼要的做了总结。警车的车窗摇下，露出了一张不耐烦的脸。
警员的语速很快，“你好甜心，我是Darry，是负责接洽你的保释事宜的执行官，麻烦你赶紧上车，马上就要到晚高峰了，我希望我们能在一个半小时内完成交接工作，好让我回去看Chris Hemsworth主持的周六夜现场。”
Thor拉开车门，”谁是那个Chris？”
警官没有正面回答他，抬头端详了他一下，“你和他长得还有几分神似，但是他比你年轻多了。”
“嘿听着伙计，你知道复仇者吗，有个叫复仇者大厦还是什么的地方，能送我过去么。”Thor组织了一下语言，决定从他所了解的地方开始入手。
“那是什么？”Darry茫然的看了他一眼，“听起来像一个会早早遭遇解散的摇滚乐队。请系好安全带谢谢。”
这绝不是他熟悉的中庭。Thor看着街上横行的飞船和夜幕中绚丽得堪称夸张的霓虹灯，他认出这里依然是纽约，中庭美食中最值得称赞的炸鸡和汉堡店依然遍地开花，帝国大厦上全息的Celine Dion高唱着上帝保佑美国。
中庭人的科技貌似进步了不少，人口也更为密集，他曾经听Jane Foster抱怨高峰段开往曼哈顿的车流如同千万只蜗牛在赛跑。如今上上下下十几层交错的空中车道也挤满了飞船，堵得水泄不通。
红灯疯狂消磨着人的耐心，一旁的警官来来去去切换了十几个电台，指尖敲得方向盘啪啪作响。“哦等到了上层区的道路会好很多。玛仕们的专道空得能举行F1比赛。
”谁是玛仕？“
”天顶上的有钱人，哦对，买下你的Laufeyson，他算是个new money，他不属于任何一个家族，但是别墅建得倒是比谁都张扬。喏，看那边的云层之上。“
Thor往车窗边挪了挪，视线穿过层叠的云，西边天顶上悬浮着的大宅，那是一座由蓝色玻璃幕墙搭成的宫殿，像冰雪凝结的王城。他指着那处地方问Darry，“这是你说的Laufeyson的住宅吗？”
“是的，我们警局的每个人都觉得他建了一座Elsa 的城堡。”
“Elsa是谁？”
Darry同情的看了Thor一眼，“朋友，你是在资料库里被冻了多久？上个世纪的经典动画，冰雪奇缘，看过吗？”警官捏着嗓子补充，”那这个台词你一定该听过，我是雪宝，我想要温暖的抱抱。”
Thor茫然的摇了摇头，中庭的流行文化他总是一窍不通。但有一点他可以确定的是，城堡顶楼两只尖尖的犄角，绝对不会是Darry嘴里某经典公主动画的杰作。
“坐稳，”一旁的警官擦了把汗，“我借的Coulson的车，然而我科目二还没通过。”
像是迫不及待的印证自己所言不虚，Darry方向盘一转，警车毫无防备的撞上了漂浮在大宅上空的监控无人机。
警车坠落在空中庭院的巨大花坛中，Thor走下警车，稀软的花泥沾了他一脚。
坍塌的花坛边上一个穿着松垮墨绿色浴袍的瘦高男子，他梳着一头油亮的半长卷发，趿着双布满精致刺绣的波斯拖鞋，中指和食指之间夹着一根细长的女式香烟。
“你们压坏了我最喜欢的蓝色矢车菊。”男人正眼都没看那些凋零一地的花儿，他毫不惋惜的说道，“账单我可以寄给Nick Fury吗？”
“我们局长还想先问问你上次你上次，上上次，上上上次违章停车的罚款什么时候缴清呢。”
“我上个月赞助了你们一笔款项去收购新的警用机器人。人留下，你可以走了。“黑发男人看了眼空荡荡的手腕，“现在回去你还能赶上你的周六夜现场。”
Darry一阵风似的发动了车子。
现在只剩下Thor和这个Laufeyson两个人了。
几个机械女佣为他们打开了大门，Thor 惊讶门内的装修与布局，与金宫是如此的相似。
他想再往前一步，却被绿眼睛男人拦下了。
“你，休想弄脏我的地毯。”
tbc
随缘更。
好像也没有什么需要注释的，全靠我瞎吹。
昨晚说好了早点睡凌晨爬起来干活，结果突然写起了东西。
我发现我只要被稿日得生无可恋，就有写东西的欲望。
